第10章 女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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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女人
◎帝王緊盯著她，“耀靈，你的室友。”◎
風神若醉酒快，醒酒也快。
晚上十點，在自己寢室的床上醒來，茫然了許久，才後想起來，自己是怎麽回的寢室。
所以是……晉遊嘴裏的那位少爺，被她認成傀儡的男人，送她回的寢室嗎？
少年帝王……男二龍斯慕。
……更煩躁了。她懊惱地爬起床，慢吞吞走向浴室，早知道就不喝酒，沒喝還不那麽煩。
風家在貴族學園裏，算是豪門大家族。風神若享受了風家小少爺的待遇，分配的寢室是地上兩層、地下一層的豪華別墅型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曾經和風少修說過她想一個人住，按配置，這種寢室是四人宿舍，但開學到現在小半個月過去，學校都沒有通知給她分配室友。
她一個人住久了，就漸漸放飛了自我。
以至於洗完澡圍著浴巾出門，擡頭看到對面屋同樣開門的少年帝王時，足足呆滯了一分鐘之久。
最後還是少年帝王主動開口。
“你是女人？”
對面屋身姿挺拔的男人，將近完美的九頭身比例，將他襯得過分高大威猛。周身那股渾然天成的矜貴冷漠，哪怕他什麽都不做，光站著就足夠氣勢壓人，讓人心生畏懼。
更何況，任誰被那雙深淵般幽深的幽冷黑眸盯上一眼，妖魔鬼怪都得顯形，命都甘願為他奉上。
但這樣人人敬畏的帝王，被風神若欺騙了六十多年。
想到帝王到死都沒有識破她的謊言，風神若反而淡定了下來。
遇事不慌，見招拆招。
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裹到胸口的浴巾，心跳停止了一瞬。這是女孩子常用的浴巾方式，怪不得帝王會問她是不是女人。
想著，她低下頭，將浴巾往下拉，露出雌雄難辨的平胸，裹住下半身確保浴巾不會掉落，才厚著臉皮擡頭。
“一直忘了問你的名字，總不能還傀儡傀儡的叫你。”
男人幽深的目光緊盯她的一舉一動，視線在她平坦的胸口停留兩秒，便重新看向她的臉，聲音一如記憶中那樣冰冷，“耀靈，你的室友。”
“原來你就是——啊？”
她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，被對方簡單的幾個字當場送走。
耀靈？
男主……耀靈？
他……不應該是男二龍斯慕嗎？
明明是出現在前情回歸宴上的男配，怎麽會搖身一變，自稱男主耀靈？
更別提——他剛剛說什麽？
室友？
室什麽友？
劇情裏男主明明是獨自一人住一棟豪華寢室，所到之處保鏢車隊環繞，每次出場不是拯救女主就是在拯救女主的路上，被渲染成真正現代版的黑馬王子。
可眼下——
“你師父沒教過你，男人要怎麽裹浴巾嗎？”
冰冷低沈的男性嗓音如雷貫耳，讓風神若瞬間驚醒，思緒回魂。
她急中生智，手放在浴巾掐角住捏緊，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：
“怪不得你剛剛叫我女人，原來是因為這個啊。不是說，現在講究穿衣自由嗎？”
語音落下，走廊便陷入一股詭異的寂靜中。
八成是被她裝傻充楞的話無語到。
那股無法忽視的視線始終不消，她被盯了一會兒便有些頂不住，起了逃避的心思，“我先回房間換衣服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這回總算是有了回音。
她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，又聽到耀靈說：“我在樓下等你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轉身關上門，她靠在門上，放任自己流露出真實反映，大口大口地呼吸，想哭。
耀靈，男主，少年帝王。
一旦將這三個關鍵詞連在一起，再多驚愕也慢慢變成理所應當。
想想也是，那可是統一贏州大陸的帝王，就算已經輪回轉世，也得是男主才能配得上他。
不，也許只是巧合。
畢竟這是小說男主，劇情裏可沒提過男主的前世今生，從剛剛對方的反應來看，應該是沒有前世今生相關記憶的。
眼下她需要關心的，還是男主為什麽會成為她的室友這個問題，以及……既然見面了，那就聊聊，婚約解除的問題。
她不能亂，尤其是在帝王面前，一亂就不是活不活到大結局的問題，而是能不能回家的問題了。
劇烈跳動的心臟，被不能回家的恐懼慢慢平覆。
風神若低頭看了眼自己平坦的胸口，閉了閉眼。
沒穿來這個世界時，因為一場輻射意外，她頭發掉光，五臟六腑功能衰竭，在青春剛要萌動的時期，身體停止發育，並永久停留在了十五歲。
穿來這個世界後，出生時雖然好好的，但十五歲後，身體就再也沒長，如今幾百年過去，也沒有絲毫變化。
永遠停留在十五歲無法發育的身體，給足她女扮男裝的基礎條件。
想通這點兒後，風神若沒再猶豫，換一身僧袍立即下樓。
樓下燈火通明，剛剛還穿著一身浴袍的耀靈也換了居家服，此時正坐在客廳的豪華沙發上，拿著平板電腦翻閱。
看到她下來，也只是擡眸掃了一眼，“過來坐。”
風神若按住緊張的心跳，坐到了他對面的沙發上。
中間的茶幾上多了一套精美茶具，茶水還在火爐上燒著，茶嘴還沒冒熱氣，顯然是剛開始燒沒多久。
她看了一眼，重新擡頭，看向對面又開始翻閱平板電腦的男人，單手撐掌，應付帝王的坦然手到拈來，“重新認識一下，我是風神若，是神隱寺善了大師的弟子。”
耀靈眼皮微擡，幽深的黑眸裏迅速閃過一絲暗芒，“你以前不認識我？”
“……難道我們以前……認識？”風神若努力忽視周圍彌漫的迫人壓力，讓自己的語氣顯得不那麽刻意，開始圓話：
“上次在神隱寺山下的時候，我以為……你是我師父給我留下的傀儡。我身邊除了師父留給我的傀儡，幾乎見不到其他人，所以看到你戴面具，我就下意識……但我把你認錯時，你並沒有否認，是因為我師父善了大師跟你說了什麽嗎？”
似乎被勾起了註意，耀靈將手中的平板電腦關鎖放著腿上，指尖點了點屏幕，開口時語氣平靜，讓人聽不清喜怒，“戴個面具就能讓你認錯人，你以為，善了大師會對我說什麽。”
總覺得他話裏有話，並隱藏危險。
風神若潛意識選擇實話實說，然後直接進入正題，“抱歉，我師父可能不太清楚我真正的性別，才會給我……和你亂點鴛鴦譜。這事兒原本在我下山時就應該找你談談的，但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拖到現在。不過現在也不遲，關於婚約的事情，我可以先聽聽，你是怎麽想的嗎？”
趁他們不熟，彼此都還很拘謹，解除婚姻最合適不過。
以文中對男主耀靈的描述，他也不喜歡這樁長輩指婚，前期之所以放任女配四處宣揚造作，一方面是因為他根本沒把女配放在眼裏，另一方面有未婚妻能讓他減少一部分麻煩。
眼下未婚妻的角色被她掰成了男人，在不影響兩家關系的基礎上，解除婚姻應該不是難事兒。
果然，耀靈聽完並沒有露出絲毫不悅的反應，而是目光幽幽地盯著她，反問：“你怎麽想。”
風神若眨眨眼，緩緩說：“我師父可能怕我回風家後會被欺負，才會用人情來請求你們家的庇護。我是想，婚約立即解除，但解除婚約不會影響我們兩家的關系。我也會繼承我師父的衣缽，繼續為你們家排憂解難。你看這樣可以嗎？”
“你師父的衣缽？”這回，冷漠的聲音裏添了幾分驚訝。
和尚嘛，就那麽幾個本事，誰還不會啊。她淺淺一笑，謙虛道：“風水解夢，蔔卦算命，我大概都會一點兒。”
換了一身僧袍的小和尚，在頂部巨大的水晶吊燈照射下，白皙幹凈的漂亮臉蛋多了幾分朦朧感。而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裏，隱隱閃爍著驕傲之色。
看來不僅會，還很會。
耀靈心下了然，將平板電腦放到桌上，“婚姻可以解除，但不是現在。”
喜悅的心又被按了回去，她耐著性子問，“為什麽不是現在？”
“看你表現。”耀靈語氣淡淡地說完，身體微傾，動作優雅地將剛好燒開的水倒入一只樣式精美的茶盞中。
那雙手十分具有觀賞性，骨骼分明且修長，指甲如玉透著健康的淺色，皮膚白皙無瑕，在手背青筋的襯托下顯得充滿力量。
原本還想仔細問問‘看你表現’是什麽意思的風神若，不覺被那雙手吸引。等回過神來時，那茶盞已經推到了她面前。
“蜂蜜水。”
風神若一楞，為什麽給她蜂蜜水？
盯著那茶盞的蓋子，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男人，蜂蜜水最好不要用開水泡。
又聽到男人說：“逃學喝酒，是因為被人欺負？”
“？”她驚訝地擡頭，正巧撞入對方深不可測的黑眸中，突然明白了蜂蜜水的由來。
蜂蜜水可解酒。
可……這莫名的關心是什麽意思？
他們現在還沒有熟到這種程度才對。
還是說——耀靈有帝王記憶？
確實，她重生第一天就遇到他，後面他還莫名其妙送了回歸禮……
如果只是萍水相逢，他們根本沒有熟悉到送禮的地步。
唯一的解釋就是，他認得她。
想到這個可能，她沒能控制自己臉上的表情，臉色蒼白，瘦弱的肩膀輕顫。
如果帝王還活著……
耀靈緊盯著她的變化，宛如寒冰的黑眸逐漸轉變為淩厲，緩緩點出幾個人的名字，“君於野，褚楓，陸尚寧，因為他們，把自己灌醉？”
風神若：“？”
絕望的盡頭峰回路轉，被烏雲密布的天空也重見天日。
如果是帝王，發現她為其他人醉酒，早就把那些人砍了，更不會在她面前多提一句。
耀靈不是帝王，也不是守了她多年的傀儡。
她壓下喉嚨即將跳出的心跳，僵硬地搖頭，“不是，你誤會了。”
耀靈盯了她兩秒，眼中的冷厲化開了幾分，指尖敲了敲茶幾桌面，“說說看。”
他想聽什麽？風神若一時揣摩不透他的用意，掩飾性端起桌上的茶盞捧在手中，拿起茶蓋輕輕撥動蜂蜜水面上的小氣泡，斟酌著開口：
“我逃學喝酒，是因為心情不好，不是因為君大哥他們……我打架挺厲害的，他們欺負不了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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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神若醉酒快，醒酒也快。
晚上十點，在自己寢室的床上醒來，茫然了許久，才後想起來，自己是怎麽回的寢室。
所以是……晉遊嘴裏的那位少爺，被她認成傀儡的男人，送她回的寢室嗎？
少年帝王……男二龍斯慕。
……更煩躁了。她懊惱地爬起床，慢吞吞走向浴室，早知道就不喝酒，沒喝還不那麽煩。
風家在貴族學園裏，算是豪門大家族。風神若享受了風家小少爺的待遇，分配的寢室是地上兩層、地下一層的豪華別墅型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曾經和風少修說過她想一個人住，按配置，這種寢室是四人宿舍，但開學到現在小半個月過去，學校都沒有通知給她分配室友。
她一個人住久了，就漸漸放飛了自我。
以至於洗完澡圍著浴巾出門，擡頭看到對面屋同樣開門的少年帝王時，足足呆滯了一分鐘之久。
最後還是少年帝王主動開口。
“你是女人？”
對面屋身姿挺拔的男人，將近完美的九頭身比例，將他襯得過分高大威猛。周身那股渾然天成的矜貴冷漠，哪怕他什麽都不做，光站著就足夠氣勢壓人，讓人心生畏懼。
更何況，任誰被那雙深淵般幽深的幽冷黑眸盯上一眼，妖魔鬼怪都得顯形，命都甘願為他奉上。
但這樣人人敬畏的帝王，被風神若欺騙了六十多年。
想到帝王到死都沒有識破她的謊言，風神若反而淡定了下來。
遇事不慌，見招拆招。
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裹到胸口的浴巾，心跳停止了一瞬。這是女孩子常用的浴巾方式，怪不得帝王會問她是不是女人。
想著，她低下頭，將浴巾往下拉，露出雌雄難辨的平胸，裹住下半身確保浴巾不會掉落，才厚著臉皮擡頭。
“一直忘了問你的名字，總不能還傀儡傀儡的叫你。”
男人幽深的目光緊盯她的一舉一動，視線在她平坦的胸口停留兩秒，便重新看向她的臉，聲音一如記憶中那樣冰冷，“耀靈，你的室友。”
“原來你就是——啊？”
她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，被對方簡單的幾個字當場送走。
耀靈？
男主……耀靈？
他……不應該是男二龍斯慕嗎？
明明是出現在前情回歸宴上的男配，怎麽會搖身一變，自稱男主耀靈？
更別提——他剛剛說什麽？
室友？
室什麽友？
劇情裏男主明明是獨自一人住一棟豪華寢室，所到之處保鏢車隊環繞，每次出場不是拯救女主就是在拯救女主的路上，被渲染成真正現代版的黑馬王子。
可眼下——
“你師父沒教過你，男人要怎麽裹浴巾嗎？”
冰冷低沈的男性嗓音如雷貫耳，讓風神若瞬間驚醒，思緒回魂。
她急中生智，手放在浴巾掐角住捏緊，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：
“怪不得你剛剛叫我女人，原來是因為這個啊。不是說，現在講究穿衣自由嗎？”
語音落下，走廊便陷入一股詭異的寂靜中。
八成是被她裝傻充楞的話無語到。
那股無法忽視的視線始終不消，她被盯了一會兒便有些頂不住，起了逃避的心思，“我先回房間換衣服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這回總算是有了回音。
她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，又聽到耀靈說：“我在樓下等你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轉身關上門，她靠在門上，放任自己流露出真實反映，大口大口地呼吸，想哭。
耀靈，男主，少年帝王。
一旦將這三個關鍵詞連在一起，再多驚愕也慢慢變成理所應當。
想想也是，那可是統一贏州大陸的帝王，就算已經輪回轉世，也得是男主才能配得上他。
不，也許只是巧合。
畢竟這是小說男主，劇情裏可沒提過男主的前世今生，從剛剛對方的反應來看，應該是沒有前世今生相關記憶的。
眼下她需要關心的，還是男主為什麽會成為她的室友這個問題，以及……既然見面了，那就聊聊，婚約解除的問題。
她不能亂，尤其是在帝王面前，一亂就不是活不活到大結局的問題，而是能不能回家的問題了。
劇烈跳動的心臟，被不能回家的恐懼慢慢平覆。
風神若低頭看了眼自己平坦的胸口，閉了閉眼。
沒穿來這個世界時，因為一場輻射意外，她頭發掉光，五臟六腑功能衰竭，在青春剛要萌動的時期，身體停止發育，並永久停留在了十五歲。
穿來這個世界後，出生時雖然好好的，但十五歲後，身體就再也沒長，如今幾百年過去，也沒有絲毫變化。
永遠停留在十五歲無法發育的身體，給足她女扮男裝的基礎條件。
想通這點兒後，風神若沒再猶豫，換一身僧袍立即下樓。
樓下燈火通明，剛剛還穿著一身浴袍的耀靈也換了居家服，此時正坐在客廳的豪華沙發上，拿著平板電腦翻閱。
看到她下來，也只是擡眸掃了一眼，“過來坐。”
風神若按住緊張的心跳，坐到了他對面的沙發上。
中間的茶幾上多了一套精美茶具，茶水還在火爐上燒著，茶嘴還沒冒熱氣，顯然是剛開始燒沒多久。
她看了一眼，重新擡頭，看向對面又開始翻閱平板電腦的男人，單手撐掌，應付帝王的坦然手到拈來，“重新認識一下，我是風神若，是神隱寺善了大師的弟子。”
耀靈眼皮微擡，幽深的黑眸裏迅速閃過一絲暗芒，“你以前不認識我？”
“……難道我們以前……認識？”風神若努力忽視周圍彌漫的迫人壓力，讓自己的語氣顯得不那麽刻意，開始圓話：
“上次在神隱寺山下的時候，我以為……你是我師父給我留下的傀儡。我身邊除了師父留給我的傀儡，幾乎見不到其他人，所以看到你戴面具，我就下意識……但我把你認錯時，你並沒有否認，是因為我師父善了大師跟你說了什麽嗎？”
似乎被勾起了註意，耀靈將手中的平板電腦關鎖放著腿上，指尖點了點屏幕，開口時語氣平靜，讓人聽不清喜怒，“戴個面具就能讓你認錯人，你以為，善了大師會對我說什麽。”
總覺得他話裏有話，並隱藏危險。
風神若潛意識選擇實話實說，然後直接進入正題，“抱歉，我師父可能不太清楚我真正的性別，才會給我……和你亂點鴛鴦譜。這事兒原本在我下山時就應該找你談談的，但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拖到現在。不過現在也不遲，關於婚約的事情，我可以先聽聽，你是怎麽想的嗎？”
趁他們不熟，彼此都還很拘謹，解除婚姻最合適不過。
以文中對男主耀靈的描述，他也不喜歡這樁長輩指婚，前期之所以放任女配四處宣揚造作，一方面是因為他根本沒把女配放在眼裏，另一方面有未婚妻能讓他減少一部分麻煩。
眼下未婚妻的角色被她掰成了男人，在不影響兩家關系的基礎上，解除婚姻應該不是難事兒。
果然，耀靈聽完並沒有露出絲毫不悅的反應，而是目光幽幽地盯著她，反問：“你怎麽想。”
風神若眨眨眼，緩緩說：“我師父可能怕我回風家後會被欺負，才會用人情來請求你們家的庇護。我是想，婚約立即解除，但解除婚約不會影響我們兩家的關系。我也會繼承我師父的衣缽，繼續為你們家排憂解難。你看這樣可以嗎？”
“你師父的衣缽？”這回，冷漠的聲音裏添了幾分驚訝。
和尚嘛，就那麽幾個本事，誰還不會啊。她淺淺一笑，謙虛道：“風水解夢，蔔卦算命，我大概都會一點兒。”
換了一身僧袍的小和尚，在頂部巨大的水晶吊燈照射下，白皙幹凈的漂亮臉蛋多了幾分朦朧感。而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裏，隱隱閃爍著驕傲之色。
看來不僅會，還很會。
耀靈心下了然，將平板電腦放到桌上，“婚姻可以解除，但不是現在。”
喜悅的心又被按了回去，她耐著性子問，“為什麽不是現在？”
“看你表現。”耀靈語氣淡淡地說完，身體微傾，動作優雅地將剛好燒開的水倒入一只樣式精美的茶盞中。
那雙手十分具有觀賞性，骨骼分明且修長，指甲如玉透著健康的淺色，皮膚白皙無瑕，在手背青筋的襯托下顯得充滿力量。
原本還想仔細問問‘看你表現’是什麽意思的風神若，不覺被那雙手吸引。等回過神來時，那茶盞已經推到了她面前。
“蜂蜜水。”
風神若一楞，為什麽給她蜂蜜水？
盯著那茶盞的蓋子，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男人，蜂蜜水最好不要用開水泡。
又聽到男人說：“逃學喝酒，是因為被人欺負？”
“？”她驚訝地擡頭，正巧撞入對方深不可測的黑眸中，突然明白了蜂蜜水的由來。
蜂蜜水可解酒。
可……這莫名的關心是什麽意思？
他們現在還沒有熟到這種程度才對。
還是說——耀靈有帝王記憶？
確實，她重生第一天就遇到他，後面他還莫名其妙送了回歸禮……
如果只是萍水相逢，他們根本沒有熟悉到送禮的地步。
唯一的解釋就是，他認得她。
想到這個可能，她沒能控制自己臉上的表情，臉色蒼白，瘦弱的肩膀輕顫。
如果帝王還活著……
耀靈緊盯著她的變化，宛如寒冰的黑眸逐漸轉變為淩厲，緩緩點出幾個人的名字，“君於野，褚楓，陸尚寧，因為他們，把自己灌醉？”
風神若：“？”
絕望的盡頭峰回路轉，被烏雲密布的天空也重見天日。
如果是帝王，發現她為其他人醉酒，早就把那些人砍了，更不會在她面前多提一句。
耀靈不是帝王，也不是守了她多年的傀儡。
她壓下喉嚨即將跳出的心跳，僵硬地搖頭，“不是，你誤會了。”
耀靈盯了她兩秒，眼中的冷厲化開了幾分，指尖敲了敲茶幾桌面，“說說看。”
他想聽什麽？風神若一時揣摩不透他的用意，掩飾性端起桌上的茶盞捧在手中，拿起茶蓋輕輕撥動蜂蜜水面上的小氣泡，斟酌著開口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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